拔杯本命,可逆不拆。
随缘花间昙境,AO3叫Abgrund。
唯hannigram,恋爱脑,心软。
一只疯狂的威尔厨。
我喜欢用文字画画。

[Hannigram]《匣》

本文警告:主要角色死亡/柏拉图/hannigram无差

人物(正面出场顺序):杰克·克劳福德、凯德·珀内尔、布莱恩·泽勒、吉米·普林斯、汉尼拔·莱克特、威尔·格雷厄姆



《匣》


 

 

杰克·克劳福德站在厚重木门前时,耳朵里嗡嗡作响,他紧锁着眉头,脑中盘旋的都是方才下属的汇报内容,他几乎可以看到普林斯和泽勒怜悯地看向他。

怜悯。杰克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正站在一口棺材前面。

铁塔似的男人敲响了空降上司的门。

“进。”雌性秃鹫冷酷的鸣叫声透过门板传出来,听起来有点沉闷。

杰克走进办公室时正对他的是上司的椅背,这让他呼吸沉重,他皱眉看向办公室一侧极有条理地列着证据链的白板,开始了他的汇报。

 

凯德·珀内尔终于在杰克完全结束半分钟后转过了座椅,浅色的女人双手交握抵在唇下,但这个动作由她做来却一点不美,珀内尔有些耸肩,浅色的眼睛逼视着杰克,看起来更像秃鹫了。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你的意思是,虽然在六个月前我们收获了‘伟大的红龙’的死亡,但你也失去了两人的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几周后你轻轻巧巧地将他们的状态从‘失踪’修改成了‘死亡’。

“而现在,距离‘屠龙之夜’过去了十个月的现在,你要告诉我,那个被小报连篇累牍报道了几个星期的,本该已经凉透了的食人魔汉尼拔,从该死的地狱里爬回来重新开始犯罪,并且又开始在现场嘲讽FBI了?”

方才被杰克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终于被打开,第一页上曲别针夹着的现场照片再次映入眼帘。没有血肉模糊,没有可怖伤疤,仿佛艺术展览现场的尸体布置,如果不是属于尸体的那两张令人熟悉的女性面孔,杰克甚至不会有太多情绪波动,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移开眼睛。

照片被抽出来,越过光滑的大桌滑到他的面前——口红的猩红颜色比血更艳丽,而黑发和金发极具装饰性地编织在一起的方式,让人想起教堂里的玫瑰窗或是昂贵绘本中的插画。

 

***

 

“确定是开膛手做的吗?”

“杰克,往常你才是那个风风火火冲进现场大喊着‘是开膛手吗’的人。”

“说真的,我真不希望有朝一日竟然需要解剖她们的尸体,甚至尝试去从中解读凶手表达的意思。”

 

“所以是开膛手?”

“你不听别人说话这点倒是一直没变。”

“布莱恩。”

“好吧好吧,是他,食人魔汉尼拔,汉尼拔·莱克特,莱克特医生,随你叫他什么,是他。他回来了。”

“别太担忧了布莱恩,我们大概一直在他的菜单上,反倒不用担心了。”

“……”

“吉米,你吓到杰克了。”

 

“有任何迹象表明威……”

“没有。”

“任何DNA、纤维或者任何……”

“没有,杰克。我明白你在问什么。没有。”

 

“我们至今还找不到格雷厄姆的任何踪迹。”

“很难说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

 

兰花艳绿的舌瓣上有着密集而不规则的紫红色斑点,蓝紫为主的配花和蓝闪蝶将本就异质感强烈的主花映衬得像是外星来客,钴蓝色桌旗让略显沉重的骨瓷餐具看起来颜色冷肃,即使桌边人正在谈笑,也一点都显不出热闹。

 

“……后来我们好好吃了一道‘落基山牡蛎’①,我想这该称为‘自食其果’——起码对他而言。”汉尼拔·莱克特从银叉上咽下一块鲜美的软肉,这位美食家笑着说起那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怪笑话,并且乐不可支地弯起嘴角,棕眼睛里都是明亮的笑意。

像是才意识到另一位的毫无回应,坐在主位的汉尼拔停下话头,手边剔透玻璃杯中的浅色酒液正好搭配这道蜗牛,汉尼拔端起酒杯和没有举起的酒杯碰了一下,清脆的交击声在空荡的室内轻柔回响。

 

“如果你能发表意见想必会拒绝我的所作所为,甚至不用细想,我也能勾画出你向我举枪的模样——SIG P226,你的型——但现在我却不得不承认,正如吉迪恩所言,蜗牛喜欢一起进食,我也偏爱有人陪伴。

“以礼节而言,我该向你道歉,但以你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并无半分歉意。我曾对自己发誓,不会像对待吉迪恩那样待你;而在巴黎,彼蒂莉娅曾劝诫我吞食你如同吞食米莎,因为这是我原谅你的唯一途径,我不得不承认也许她是对的——最终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但对此我依旧没有半分歉意。”

 

客位处的餐盘上与汉尼拔一样是香气四溢的焗蜗牛,但杯盘刀叉都还在最初的位置没有人动过,连酒杯中带着小泡泡的澄澈液体也丝毫未减;与主位上不成套的座椅看起来更像一个造型稍微怪异的高凳子,凳子面比桌面还要高上一些,与汉尼拔的视线高度齐平,凳子上放着一个透明匣子。

汉尼拔望向匣中之物,以一个食人魔而言那几乎带着入骨的柔情。

 

“考虑到我才是那个受伤更重的人,我们一起享受狩猎之后,在你决定杀死我们两个却没有成功之后,我才是那个身体里的海水比血还多些的人,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在用死亡惩罚我。”

“盐渍的未经烹调的你,味道一点都不好。”

“但现在我们又可以一同品尝你了。”

“我犹豫过是否该遵从你曾经告诉我的,你期望中的埋骨之所是靠近溪流,或者将你放进一条漏水的木船中随波漂流,不过如果真有魂灵——虽然我清楚地知道没有——但我不希望你得到安息,我希望你会被困在不得安息的尸身附近。”

 

***

 

空气几乎凝滞,沉沉乌云在空中涌动如同滚沸,亮紫色的电弧伴随着闷雷装饰了夜空。

 

“要下雨了。”汉尼拔将窗户关上,又拉上厚重的窗帘。

 

汉尼拔打开匣子,取出收藏的珍宝,将吻印在威尔的额头上。他搂着威尔躺下,手指轻轻地触碰着他的卷发,他现在已经不敢去梳理它们了,甲醛可以减缓但不能停滞时间,那些泛着巧克力光泽的小卷没有了生命的滋养,如今色泽黯淡质地枯干,稍重的动作就会让它们从了无生气的头皮上脱落。

肉体不过是思想暂宿的皮囊。

从易腐的内脏到可人的肢体,他已经把威尔全都吃掉了。令他自己也有些惊讶的,他放过了威尔的脑子,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如何烹饪。他保持着这颗头颅的完整性,留下威尔一直陪伴着他——即使已经不再有任何电活动,这具颅骨中的内容物才是他所贪恋的,那些神经突触间曾经绽放过的瑰丽曾经涌动过的黑暗,那些才是威尔。

可是现在,也要离他而去了。

 

汉尼拔一再亲吻着威尔的发际线,轻声调笑他有着英国美人的秃顶基因,他闻得到,也看得到,时间正一点一点将他从他身边拖离,变成浊臭的液体,变成刺鼻的气味。

明天,等到明天,他就只留下威尔的头骨陪伴。

 

晚安。威尔。

 

窗外闷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下来了。

 

——the end——

 

期待留言_(:з」∠)_

题目来自于大巫老喜欢的京极夏彦的作品《魍魉之匣》

最近被不太熟的人推荐了很难看的原耽……非常难看……一早上又被darry喂了一把食用起来满嘴血却又不得不夸很好味的刀,以至于,我写了刀……

 

注①:落基山牡蛎,油炸牛X丸,大家懂。“自食其果”这个糟糕笑话的笑点应该也差不多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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